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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株顽强的蒲公英——记我县最美乡村教师吴蒲姣

来源:教育局 日期:2013-11-25 00:00 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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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蒲姣老师1962年5月出生在平江县连云山中一个坎坷的山民家庭。大革命时期,她家有七人遇难。1949年后,她家一门七人评为烈士。历经艰险的祖父十分珍惜安宁的生活,对他膝下孙子、孙女疼爱有加,但又不失严格,要求他们老老实实做人,认认真真做事。她在孙辈中排行老大,祖父给她取名为蒲姣,希望她像长满山野的蒲公英一样,花开后随风飘到新的地方孕育生命。艰苦的环境,良好的家庭教育培育了蒲姣大山般的坚强和对生活无比热爱的个性。

   她就像一株蒲公英,把她的奉献和汗水撒播到她驻足的每一个地方,让爱就地扎根、开花、结果。
“对待孩子,比亲娘还做得周到”

   1978年,蒲姣正在读高中,她是连云山村里当时唯一的一个高中生。当年5月,在村上小学教书的下乡插队知青老师回城了,一、二年级班10几个娃娃,一下子就像散了棚的鸭子,满校嘎嘎嘎。学校急需老师,实在没办法了,村上干部带着乡教育办的领导,找到她父亲,要她做通村上唯一的“高级知识份子”女儿蒲姣的工作,停学代课。她父亲拍拍脑壳一想:也是的,崽女一大串,少个负担多个劳力,岂不更好!于是赶到蒲姣就读的高中,对他说:“回去教书吧,反正是在学校,又不丢书本,当老师比当学生冒搞的好还学得多些。”就这样,十几岁的她,尽管不情愿,还是懵懵懂懂的答应了。祖父知道后,语重心长地对她说:“蒲姣啊,你既然当起了老师,就要像爷爷疼你一样爱护孩子们,村里伢子开眼学知识,就要看你的了。”爷爷的话深深地触动了她。是啊,每一个孩子都是家庭的希望,而自己就更是孩子们的希望!她顿感肩上担子沉甸甸的,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做个好老师。这之后,在海拔1600余米的连云小学,17岁的她,走进了低年级课堂,看着天真的娃儿们,她笑了,孩子们也笑了。

   在学校住惯了,她非常喜欢与孩子们打成一片,孩子们也十分喜欢她,大多数亲切的孩子都亲切地叫他姐姐,有什么高兴事,都要讲给她听,家里有什么困难,都要向她倾诉。对遇到困难的学生,她总是告诉他们:“别怕,有姐姐帮”!

   学生袁再英,父母离异,与患病的父亲相依为命,家中债台高筑,再英上学连双鞋子都穿不上。冷天来了,他一双小脚冻得通红,浑身上下直打哆嗦,看着这个苦命的孩子,她把母亲晚上穿千线、纳万针为弟弟做的新棉鞋,偷偷拿出来,给她穿上。弟弟的鞋不见了,找母亲要,母亲七找八找寻不到,就知道蒲姣拿了给学生穿。母亲对着女儿喊:“妹啧,你看我这双手啰。”蒲姣抚摸着母亲横皲纵裂的手说:“娘老子哎,我晓得您辛苦,但再英的脚硬红得让我心疼,您就多辛苦辛苦吧。”

   邻居家有个智障学生刘欢,自己不会大小便,总屙在裤裆里。刘欢妈妈一边干农活,一边还要惦记着回家为他换洗裤子。蒲姣主动找到刘欢妈妈,表示可以把刘欢放到自己的班上跟读,多少也认几个字。母亲一听,赶紧把蒲姣拉回自家屋里,凿着女儿的脑壳,小声地说:“你这只死妹啧,换洗屎尿裤好恼火哦,自己十七八岁,老弟老妹你从来没管过,还去管别人家的傻子,你是不是脑壳进了水!”但是,母亲说母亲的,蒲姣还是把刘欢接到了班上。她把刘欢的座位放到最前面,每次感觉气味不对时,就迅速牵着小刘欢到自己房里洗好屁股,换好裤子,下课了,又忙着把脏裤子漂洗一次,再用热水泡一次。冬天里还要专门为他烘干裤子……在他读书的几年里,蒲姣至少每天要为刘欢换2次裤子,洗2次内裤,几年来,蒲姣总共为刘欢洗了2000多次裤子,小学毕业时,刘欢妈妈特别感激蒲姣,拉着她的手说:“老妹耶,带我的伢子,你比我这个做亲娘的还做得周到哦!”

   她已记不清还有多少这样的事例,她也无意去记清楚这样的事例,她只记得,那一张张灿烂的笑脸是她心头抹不去的记忆和激励她永不停息的动力,她只知道,面对孩子无法停止爱的奉献。

“建设学校,比女儿回娘家还跑的勤”

   两年后,由于工作出色,她被乡教育办任命为连云小学校长,从此,她除了刻苦自学,认真教书,还多了一份苦差事——为学校操心。

   连云村是一个只有500多人的小山村,连云完小位于连云山腰,是原献钟乡最偏远的学校。那里山高路陡,村民居住分散。大多数学生要步行十几里山路才能赶到学校。为了方便山里伢仔读书,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把连云完小办成一所能让山里娃寄宿的学校。咬定这个目标后,她和几位老师一道,常常摸黑在山间的野鸡道上,一趟趟地深入到家长当中去,做他们的工作。有一次,她到十几里外的南山坳去做部分家长的工作,回来时,不小心被伏在路边的“土皮鼓”(平江一种蛇的土称)咬了一口,好在爱人是赤脚医生,治疗得及时,总算保住了一条腿。就这样,她脚跑肿了,鞋走穿了,嘴说破了,新建学校的事也终于落定了。1980年,靠着村上的大力支持,靠着乡亲们卖猪、卖鸡、卖蛋,十元、二十元集来的钱,靠着乡亲们自山下一肩一肩担来的砖、挑来的瓦,历经六个月,连云村建成了全县第一所农村红砖青瓦的寄宿制小学。学校虽然只有规模不大的两三百个平方米,但由原来的一个棚子变成了一个小有气派的山村学校。早晨,孩子再不用每天赶十几里山路,晨雾中有孩子们出操的身影;中午,孩子们再不用吃煨热的剩饭团,学校袅袅炊烟中散发着中餐的香味;傍晚,孩子们再不像每日散落在森林里的星星,连云山窝窝里常常飞出欢乐的歌。

   那个时候,连云小学算是平江最早的留守儿童学校,山民们自己外出务工做生意,都乐意把孩子寄到学校里就读,最多的时候达到了50多个留守儿童。乡亲们说:“蒲姣妹子年纪不大,但想事却蛮老到,伢子放在学校里,我们不晓得要少操好多的心。”

   1992年,由于工作需要,蒲姣调到泊头完小(现在的六如小学)当校长,刚到泊头完小时,学校的校舍就是两栋破旧不堪的危房—墙上裂着一条条缝,墙上的石灰块块脱落,墙角长满了青苔,屋顶上的太阳光一束一束地漏进来。在住房里,一张要散架的老式木床上积着厚厚的灰尘。从小跟她一起住校的孩子怯怯地对她说:“妈妈,我们还是回家去住吧?”说实在的,当时她也有点打退堂鼓,但想着第二天就要开学,她还是咬牙住下来了。好几次晚上刮大风、下大雨,屋里风窜进来,雨漂进来,孩子吓得不敢睡觉。为了确保住校教师和寄宿生的安全,她带着孩子,撑着雨伞,拿着手电筒,在雨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去检查校舍,叮嘱师生们注意安全。

   为了让孩子们安全上学,让老师们安心教书。她接手泊头完小后,第一件事就是积极争取上级和村支委重视,争取村民们的支持,改建好学校。为了啃下这块“硬骨头”,她一次次向上级和村委打报告,一回又一回地“赖”在村支书家里,请求解决问题。几次下大雨,她还邀请村上的干部和周边的群众到学校来看现场,看孩子们在危房里学习的困难,看老师们在雨中施教的艰难。功夫不负有心人,慢慢地,大家形成了“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的共识。第二年,村支部书记在全体村民大会上,号召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兴建学校。“众人拾柴火焰高”,在全村人的共同努力下,1993年,全区最好的一栋小学在泊头村拔地而起。孩子们笑了,老师们笑了,老支书也笑了:“蒲姣啊,为了建学校,你来我家里的次数比我女儿回娘家还跑的勤嘞!”

   2012年,学校被列为文化建设示范校,除了上好一个班的课,她的工作量大增,五十岁的人加上身体又不好,工作的辛苦程度可想而知,但她是一个爱工作胜过爱自己的人,从一训三风到大门对联、从教室装饰到走廊贴画,她都要操心;拆围墙她亲自指挥,搞绿化她动手栽树,学校的文化广场建设为了洗干净从别处“淘”来的地砖,在学校缺水的情况下,利用一个大雨天她带领教师准备把地砖干干净净地洗一遍。本来是女老师负责洒洗衣粉,男老师用竹扫帚洗刷,但一看雨来得正好,她就顺手操起一把大扫帚也开始洗刷起来,可是洒过洗衣粉的地砖格外溜滑,男老师们提醒她小心的话音还没落,脚下一溜,坐到了地砖上,大家好不容易把她架起来,左脚已不能点地,一检查,是左脚脖扭伤了,第二天,脚脖子肿得象大馒头,上下楼梯十分困难,同事们劝她休息,她手一摆说:“不行,不行,还有好多的事冒落听”,她硬是把班级和住房和楼下的同事作了调换,柱着一个拐杖,坚持了半个多月才缓过劲来。

   在她的带领下,通过全体教师以及各界的共同努力,六如完小如今已成长为全县最漂亮的乡村学校之一,不但是学生喜欢、教师喜欢,就连送孩子读书的家长也愿意在学校多呆一会。

   县里很多学校,甚至乡村干部都到她那里取经,要她介绍经验,她总是说:“学校就象自己的家,生活好了,谁不想把家建设得好一些哟。”

“关心同事,比关心家人还要多”

   她每到一处地方就带领全校老师,扎根在学校,她经常对老师们说:“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同吃一桌菜,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全校老师都亲如一家,不但老师们住校,就连教师的家属都住到学校里,谁家有喜事,大家凑在一起热闹热闹;谁家有困难,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

   学校张协和老师,家在汩罗江边,与山头的学校隔河相望。96年涨水,连通两岸的大桥被淹没了。河水不停地上涨,眼看就快要浸到张老师家里了。她80多岁的母亲被困在家里,束手无策的张老师焦急不安。情况十分紧急,她带着爱人在河口上找来一条木船,由于都水性不熟,木船不好控制,被河水冲得直打转。几经折腾,才好不容易地渡到了对岸,把老人接到船上,帮他们把东西搬上楼。老人感动得热泪满眶。事后,一个老船工对蒲姣说:“吴校长,你们几个真懵懂,要是搞拐了场,你们几个总会漂到汩罗去!”蒲姣呵呵一笑说:“谢谢您老的关心,你看我不还是在平江的泊头吗。”

   学校张育民老师是个半边户,家里还种着几亩田,每次农忙时节,蒲姣和学校的老师一起帮他煮饭、做菜、扯秧、栽禾、打谷,张老师的爱人说:“难怪你们学校的老师不愿意调走,你们几个比姊妹还要亲哩”!

   余语妃老师的爱人在献冲中学工作,想把她调近一点,但她就是舍不得离开六如学校,她说:“在六如小学教书,你时刻都会被温馨、幸福和感动包围,吴校长真是个吃得起亏的人,学生最多的班,她包;厕所的卫生,她包;调教最调皮的学生,她包;老师们经济上有困难,她垫……她这个为头的,什么事都带的头、吃的苦,她关心同事,比关心自己的家人还多。在六如这个大家庭里,我们和和美美,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亲。”

   正是她一次次及时伸出的双手,传递着奉献的力量,让老师们感觉到学校就是一个可以让他们安安心心工作和生活的大家庭。

   对同事她是倾心付出,可对自己的家人,她却满是亏欠。

1997年,一场巨大的灾难降临她家,爱人被检查出患有尿毒症,靠越来越频繁的血液透析来维持生命,看着自己的爱人一天天消瘦下去,她常常心痛得夜不能寐。每次探望离开时,在丈夫依依不舍的眼神里,她又怎么不知道:爱人是多么希望妻子陪在他的身边啊!同事们都知道他的艰难,都想尽一份力帮帮她,大家劝她请假服侍丈夫,课由老师们扛起来。可是,她知道在六如学校,她不仅是一位校长,也是一位五年级的班主任、学校和学生都离不开她,老师们也都是包班教学,各人有各人的难处。她谢绝了同事们的好意,请老母亲到医院服侍患尿毒症的丈夫。只有周末的时候,她才能赶到医院尽一点做妻子的责任。深明大义的爱人从没有说过一句怨言,一年后,这个多年来默默支持她的丈夫,三十八岁不到就丢下她和孩子,匆匆地走了。十多年来,她忍受着巨大悲痛,一头扎在学校里,用拼命的工作抵消对爱人的思念;用拼命的工作坚持着女人的顽强。

   为了山村孩子的每一个笑容,为了学校每一步发展,为了同事的每一次排忧解难,她就像山沟沟里的一株蒲公英,扎根在艰苦的环境里,源源不断地播撒着爱的花儿。从教三十多年来,她的经历谱成了一曲老歌——爱的奉献!